在秦的發展史上,先后建立過秦、西犬丘、汧、汧渭之會、平陽、雍、涇陽、櫟陽和咸陽總計九處都邑。其中早期的兩處都邑秦與西犬丘是公元前762年以前在甘肅建立的,尤其是都邑“秦”的建立對于秦贏的鞏固和發展曾經起過至關重要的作用。
秦邑是秦贏的第一處都邑,位于隴山腳下,扼守著出入關中的交通線,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宗周的西陲亭障和防范西戎的前沿陣地及橋頭堡。(圖3)周孝王封非子為附庸,并邑之于秦,就是從這個戰略角度出發的。但是,非子在為周室放牧家畜與護路保邊的同時也積極地發展自己的力量,逐漸成為裂土一方的“附庸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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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 張川縣烽火臺遺址
秦自非子起在經營西土的過程中,歷經秦侯、公伯,至秦仲時有了較大的發展。秦仲是秦贏歷史上劃時代的人物之一,從他開始,西方的秦人便正式躋身于周王室的官僚序列,成為事實上的西方諸侯。《史記·秦本紀》記載:周宣王曾任命秦仲為西陲大夫,并率兵誅伐西戎。雖然在戰斗中秦仲被戎人殺死,但其身份的提高,是秦贏西遷以來的第一次。所以《竹書紀年》稱:“自秦仲以前,本無年世之紀”。而《詩·秦風·車鄰》則對秦仲為西陲大夫時在秦地出巡時的情景進行了真實的描述和贊美:“有車鄰鄰,有馬白顛。未見君子,寺人之令。阪有漆,隰有栗。即見君子,并坐鼓瑟。今者不樂,逝者具耋。阪有桑,隰有楊。既見君子,并坐鼓簧。今者不樂,逝者其亡”。為我們展現出一幅秦仲統治下西陲的繁榮景象。
在秦發展史上還有一位開創性的人物,他就是秦襄公。秦襄公是秦的歷史上第一位成為諸侯的人物,所以歷史上稱他是“始國”、“始為諸侯”的第一人。
秦襄公之所以能升格為諸侯,背景是在周幽王亡國之際的率兵救周與護送周平王東遷洛陽。公元前771年周幽王用佞臣虢石父,廢了申后及所生太子和戲諸侯而失信用,即“烽火戲諸侯”,引起了諸侯的反叛,西戎犬戎與申侯乘機伐周,殺周幽王于驪山腳下。在這次突發事件中秦襄公不是觀望,而是不失時機的選擇了率兵救周于鎬京的軍事行動。當時勤王軍隊共有四支,分別為衛武公率領的衛軍;晉文侯率領的晉軍;秦襄公率領的秦軍和鄭世子率領的鄭軍。在此次“鎬京戰傳”的戰斗中,秦襄公指揮的秦軍特別能戰斗,殺傷犬戎兵最多,而且又率領秦軍護送周平王東徙洛邑。所以戰后周“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襄公于是始國,與諸侯通使聘享之禮”。秦襄公的英明決擇收到了豐厚的回報,在政治上爭得了諸侯,擺脫了長達百余年附庸的地位。從此以后,秦便以諸侯的身份與鄭、宋、齊、晉等東方諸國互通聘禮平等交往;在空間上又擁有了對岐豐之地的主權,可謂一舉兩得。
隨著周幽王的死去和西周國亡,歷史進入到一個春秋爭霸的全新時期,以秦襄公為代表的秦人就像一顆耀眼的新星,從此登上了逐鹿中原的歷史大舞臺。
(徐日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