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辛酸,許多無奈,每個人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生活經歷……
城里的搓澡工
“搓澡工”最出名的要屬揚州人。然而,在蘭州市搓澡的秦安人,也數得上技高一籌。他們為了生活生存,從貧窮的農村來到城市,成為普通的搓澡工,吃喝住都在潮濕陰暗的澡堂,干著許多城里人不愿干的活,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
面對巨債一籌莫展12月3日早晨,記者在汽修二廠浴池采訪了來自秦安縣千戶鄉董山村的董俊文。他憂愁地訴說著從農村進城的辛酸經歷———16歲那年,我離開農村到天水市打工,我覺得城市的生活是那樣新鮮,又是那樣殘酷,面對陌生的城市我一籌莫展。
沒文化又沒技術的我當了名抹灰工,一天工作的苦累不說,時不時還要受別人的白眼,早出晚歸,打工一年多掙了幾百元。后來,我又先后去了新疆、西寧、銀川,像風箏一樣在外飄泊,在銀川辛辛苦苦一年多,臘月二十八,等來的消息是老板把工錢卷跑了,身無分文的我只好沿路乞討來到蘭州,1991年正月,我沒敢回家,在蘭州靠撿破爛過日子。
1999年10月,我來到秀川一家浴池當了名搓澡工,一雙雨鞋,一雙手成了我賺錢的“工具”。起初我以為這活輕松,可誰知我頭次“上工”累得滿頭大汗,卻招來顧客大聲責罵。是我把顧客背給搓破了,不住地給人家道歉,還是沒得到原諒,最后掏了50元錢才擺平此事。就這樣在“云騰霧繞”的澡堂里“實習”了三個月,才熟練地面對每位顧客。當看到顧客“風塵仆仆”地來,舒舒服服地“絕塵”而去,我心里也特別高興。
如今搓澡技術“純熟”的董俊文,心酸的往事還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被騙的5.5萬元使他生活陷入了絕境。
2003年5月,妻子王風彩在龔家灣一家浴池當搓澡工,我在甘農大搓澡。有位姓韓的東北人開的浴池,因經營不善倒閉,讓我跟他合作重新開個澡堂,我欣然同意了。
回到老家,我向親戚朋友借了1.5萬元,又貸了4萬元錢,高興地回到蘭州,把5.5萬元錢全部投進了與人合資的澡堂。
一個月后,澡堂在喜慶的氛圍里開業了,然而,不到一個月又因顧客太少,不得不關門,面對災難般的打擊,我病倒了,只好讓東北老板獨自打理經營。當時,東北老板說:一天給我60元錢。
7月份去要錢時,澡堂已被東北人轉讓給別人,把我投進去的5.5萬元也席卷而去,血本無歸的我,面對借來的巨債只有“死路”一條,絕望的我走到黃河邊想一死了之,卻被迅速趕來的妻子拉了回去。后來,我背負著沉重的巨債到了張蘇灘繼續當搓澡工,后來又到了汽修二廠。
現在,董俊文就是不停地干,一個月下來才900元錢,生活還是舉步維艱,和妻子的吃喝,還要還債養活老人、孩子,日子的艱辛難以言表。
她當搓澡工實出無奈12月3日中午,記者在七里河某浴池采訪了來自秦安縣千戶鄉姚溝村人的周映子。
43歲的她是那樣蒼老,與她實際年齡極不相稱。她說,為了治好丈夫的心臟病,我出門打工了———2000年3月,天大的不幸降臨我家,丈夫突然患了心臟病,這給本就貧窮的家庭無異于雪上加霜,我只好把家里養的兩口豬和5只羊賣了,還是湊不夠給丈夫治病的錢,向親戚朋友,四鄰八鄉籌錢還是空手而歸。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用錢。貧窮的家庭,我不能沒有丈夫這根頂梁柱,我需要他,孩子更需要他。
丈夫的心臟病光安個起搏器就要10萬元,就是把我賣了也不夠10萬元呀!今年4月16日,我帶了100元錢來到蘭州,從未出過遠門的我面對這么大的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文化,更沒一技之長,年齡又大,我不知能干啥?給人家當保姆沒人要,做臨時工找不到活,十幾天時間,每天只喝涼水吃一個大餅子,沒地方住,有時在火車站地下商場門邊露宿一夜,白天又奔波在大街小巷尋找工作……經過苦苦尋找,終于在七里河某浴池找了份搓澡工,一個月吃喝除過才掙300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