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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受熏陶
薄松年(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河北保定人。擅長中國美術史。1955年中央美術學院繪畫系畢業,后留校擔任中國美術史教學工作,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年畫藝術委員會委員,中國大百科全書美術卷編委。出版有《中國美術通史》(隋唐及宋遼金兩卷)、《中國繪畫簡史》《中國年畫史》《吉祥圖案及家庭諸神》(英文版)、《中國年畫》《中國門神畫》《中國灶君神馬》《中國民間美術全集》(山西卷)及《南宋四家》《郭熙》《趙佶》《馬遠》《黃公望》等古代畫家研究專著。
建國后在北京搞過幾次敦煌大展,此次是規模最大的一次,時間跨度很長,給人以如臨其境的感覺,內容從北魏到元代,不僅是佛教,而且是古代社會藝術生活的集中反映,是甘肅、敦煌獻給北京人民的一份厚禮。
從此次展出的復制洞窟275窟,249窟和285窟可看出,佛教藝術從印度引入中國,有一個逐步吸收、消化的過程,直至唐朝達到燦爛繁盛,從中可看出不同的繪畫技巧和繪畫流派,也可看出中國山水畫的發展,特別是唐以前,是中國繪畫發展的非常重要的時期,但如今保留下來的實物很少,敦煌壁畫給我們留下了大量寶貴的實物資料。
我1956年就去過敦煌,住過半個月,系統看過一次,之后每隔兩三年就要去一次。敦煌是世界上規模最大,蘊藏量最豐富的藝術畫廊。看過此次展覽,水平很高,里面有很多臨摹本都是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的,如段文杰、史葦湘等人的,還有我們學院的一些,本身就有文物的價值,組織工作也做得好。我給朋友們在現場講一些故事,興趣都非常濃,參觀的人越來越多,從此次展覽如此受歡迎可看出,改革開放后,我們對外來文化吸收很好,對民族的東西傳播不夠,其中需要一個很好的教育,只要我們工作做上去,對民族精神的弘揚,愛國主義教育、民族優秀文化的宣傳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認為甘肅在這方面的資源非常豐富,像千佛洞、榆林窟、炳靈寺,麥積山石窟等,這些東西應該很好地保護、利用起來,好好地宣傳出去,讓更多人能了解。
馬世長(北京大學教授)
河北承德人。1963年畢業于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同年到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1982年北京大學歷史系研究生畢業,留校任教。論著有《敦煌東陽王時期洞窟》及《莫高窟窟前殿前遺址》;主編《敦煌-吐魯番藝術叢書》。北大考古文博學院博士生導師,指導中國佛教考古方向。
我與樊院長是同學,1963年從北大歷史系考古專業畢業,一同被分配到敦煌,工作了15年,之后回到北大,一直做研究工作。
這個展覽我很早就聽說了,我當時在香港,香港大學有幾個人專門坐飛機過來看,他們非常熱愛敦煌,對敦煌藝術非常有興趣,在中國香港、加拿大等地到處宣傳。
敦煌藝術展覽從上世紀40年代、建國以來到現在,此次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展覽方式、設計理念也很新,對展覽的投入也很高,美術館的外圍全部仿莫高窟的外觀裝飾,花了100多萬元,等于做了一個小建筑放在那兒,內部洞窟模型,好像將整個洞窟放在那兒,展覽方式普遍反映非常好。門票價格也合適,才20元一張,現在聽個音樂會常常要好幾千元。這些措施都非常好,不是單純從商業角度,經濟利益來考慮。文化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教化功能,讓人們了解敦煌,通過敦煌讓人們認識中國古代的文化、藝術,這種作用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觀眾中有很多老人、小孩,普通觀眾,他們不一定全能看懂,但其中有非常好的愛國主義教育功能,過去我們的教育不太得當,像用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給人以視覺享受和美的震撼的形式就很好,其次是歷史、文化知識的傳播,正是因為佛教的信仰,產生了古代悠久、燦爛的文化。此次觀眾來自全國各地的都有,從規模、效果看,都是空前的,這種展覽的盛況也是美術館建館以來最好的,展覽時間之長、規模之大、人數之多,前所未有,從中也可看出現在人們在物質欲望滿足之后,對精神文化生活的迫切需要和追求。這是個可喜的現象。
和別的藝術形式不一樣,石窟是多種藝術形式綜合利用的成果,敦煌石窟前后延續十四個朝代,1000年,10個世紀,從十六國時期直至元代,中間幾乎沒有中斷,有4.5萬平方米繪畫,做成1米高的畫廊,可以綿延45公里,時間跨度之長,壁畫面積之大,在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僅彩塑就有2300多身,表現得很細膩,精致,這是其他石雕像所不能比擬的。研究中國古代建筑史,研究繪畫、雕塑等等,離開石窟就無法談,石窟中也有很多古代物質文明的反映,如農耕,狩獵等,保留了非常多的形象的歷史資料,這是文獻記載所不能替代的。這就是敦煌為什么會成為中國石窟之冠的原因,再加上藏經洞發現了大量經卷,其學術、藝術、歷史、文化價值在國際上都沒有可替代性,至今熱度不減。
甘肅今后在對古代文化的宣傳方面應加大力度,敦煌在海內外有不可替代的魅力,是甘肅一個很好的名片,也是宣傳甘肅的一個很好的窗口,怎樣利用好這個資源,發揮它應有的作用,為宣傳甘肅和甘肅的經濟發展做貢獻,還有很大潛力可挖,值得好好研究。
女,滿族,浙江杭州人。1931年3月生于法國里昂,1937年回國。是我國著名的藝術教育家和藝術設計家、教授。1945年至1948年在甘肅敦煌隨其父常書鴻學習敦煌壁畫藝術。1948年赴美國波士頓美術博物院美術學院學習,1950年回國。1951年在清華大學營建系工藝美術教研組任助教。曾任中央工藝美術學院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在首都北京能搞這么大型的展覽我感到非常高興,從開幕式,到開講座講課,陪同事、朋友去,我先后去了5次,每次去都有身臨其境的感覺。總的來說很感動,敦煌藝術展覽在北京舉辦過幾次,第一次是1951年在故宮,周總理要求我父親常書鴻舉辦,當時影響很大。這次是21世紀舉辦的非常成功、引起轟動的展覽。因為敦煌藝術歷經10個朝代,延續1000多年,在世界上是僅有的。京城不同層次的老百姓都來看,這是個好事。但我也有擔憂,這樣不能很好地欣賞,如此擁擠對復制品也不好,敦煌研究院此次下了狠心把老底都搬來了,這些臨摹品本身就有文物價值。從上世紀40年代開始,我父親那一代老一輩人在非常艱苦的條件下,沒有任何報酬,執著地投身洞窟臨摹、保護工作,他們認真地研究各個朝代的歷史、文化、作畫程序,非常認真、一絲不茍地進行臨摹,對壁畫非常小心地保護,并且創造出了客觀臨摹、整理臨摹、復原臨摹三種方法,為以后的敦煌壁畫展示、研究留下了珍貴的資料。現在看到的臨摹品都很珍貴,反映了當時那一代人對敦煌藝術執著的熱愛和認真的工作態度。現在如此擁擠,會對摹品造成影響。由此想到現在國家對博物館免費開放是一件好事,可以給民眾提供一個更好地接觸優秀文化、欣賞藝術、接受教育的機會,但也不能簡單從事,應該有更詳盡的考慮,包括對藏品的保護和人員、衛生間等設施的配套等。莫高窟同樣存在一個保護問題。2006年在控制人數的情況下還有參觀者55萬,這些文物已延續1000多年,遲早要衰老、要損壞,但我們應想方設法延長它的生命,如何將宣傳、弘揚和保護有效地結合起來,今后應當好好考慮。
1956年生于沈陽,畢業于魯迅美術學院。曾任魯迅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副主任、學院副院長、《美苑》雜志副主編、中國畫碩士研究生導師、遼寧美術家協會副主席。現任中國美術館副館長、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
此次展覽在京城引起轟動,舉辦得相當成功,可以說是集體智慧的結晶。胡錦濤總書記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強調了加強文化建設、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的極端重要性,對興起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新高潮、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作出了全面部署,遵照這個精神,中國美術館和敦煌研究院都認識到應當以此為契機宣傳、弘揚敦煌這個我們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及時進行籌劃,周密安排。文化部領導對此也非常重視,把這個展覽列入2008年奧運文化重點項目。兩院在籌展、布展、配套服務、講解等方面做出了很大努力,我作為主要的籌劃者和組織者,非常感動。此次展覽的內容包羅萬象,非常豐富,既有史料性、思想性、藝術性,又有趣味性、可觀賞性。展覽形式非常新穎,力求普及化、大眾化、鮮明化,體現了美術場館展覽式樣的主動性。我們辦館的宗旨,就是一切從觀眾的立場考慮問題,一切以人為本。展覽中敦煌研究院配備了一批講解員,成為展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觀眾們對講解員的講解反映都非常好,他們來到這里近兩個月,春節都沒有回家,始終堅守在崗位上,非常辛苦。敦煌藝術品的屬性,是不可移動的,展覽的臨摹品是敦煌研究院幾代人半個世紀用一生的心血完成的,他們歷盡艱辛、數易寒暑,艱苦奮斗,使這些優秀民族文化遺產穿越時空與現代人產生共鳴,應當向這些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1960年生于天津,現任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唐史研究會理事、副會長,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常務理事,《唐研究》主編、《敦煌-吐魯番研究》編委、《中國學術》學術委員會委員。主要從事漢唐中西文化交流、唐五代西北民族史、西域史、敦煌-吐魯番文書、敦煌古籍整理研究,著有多部專著。
展覽完整地再現了敦煌石窟藝術,對于我們了解莫高窟提供了難得的機會。另外它本身就是藝術品,給人以美的享受,是研究院幾代人心血的結晶。它們不一定就是對洞窟完全的復制,其中有他本人的理解、創作,如張大千、段文杰等人的作品,敦煌石窟本身不能搬運,內地的老百姓去一趟也不容易,此次展覽是對敦煌藝術的弘揚,非常不錯。
敦煌學的形成,敦煌藝術本身被世人所重視,是緣于藏經洞的發現。當時敦煌本身是重要的歷史文化名城,咽喉之地,明代以前非常繁榮,因此有著非常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從漢代開始,河西走廊開始繁榮,至唐代達到鼎盛。1900年發現藏經洞后,敦煌藝術才被世人慢慢知曉。藏經洞是莫高窟的一處重要組成部分,這里藏有上起三國、下迄宋代近10個朝代的五六萬件歷史文物,內容包羅萬象,除了佛、儒、道和其他宗教經典外,經、史、子、集、詩、詞、曲賦、通俗文學、水經、地志、歷書、星圖、醫學、數學、紡織、釀酒等一應俱全。其中封存的東西里還有稿紙、繪畫稿、榜題、底稿等,對當時的畫家,在敦煌文獻中有大量記載,包括供養人、出資人等,研究、欣賞敦煌藝術二者是不能分開的。此次展覽的觀眾主要還是普通老百姓,對于專業工作者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集中觀賞的機會,因為大部分人并不是很容易就能去一趟敦煌。2000年,在中國歷史博物館舉辦時就有很多人,此次展覽的學術含量、藝術含量都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