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谷:天門山冊頁
□王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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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春曉
一滴鳥鳴,醉了春風;一簾春雨,擦亮鐘聲。
在天門山,我與一株一千年前的牡丹,席地而坐,研磨春天。
一朵杏花,像故鄉的燈籠,像情人的眼晴,點亮在我的心頭;兩株翠柏,像朝圣的白云,像讀經的流水,等待著春的歸來。
一些枝葉,停泊過滴滴梵音;一些山林,穿越過粒粒子彈。
往事如風,風過無痕。
只有山間的這株玫瑰,殷紅如血,年年如約而至,盛開在這方刻有“原中共甘谷縣委成立遺址”的石碑旁,雕刻初心,高舉使命,綻放未來!
季節的春曉,在草木的復蘇;甘谷的春曉,在石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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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巍峨
穿過通天之門,走過絕頂之路,我來到巍峨的大殿。
高曠的屋宇,金色的蒲團,曠遠至無限的燈火。
梵音如流水,輾過我的每一寸肌膚,洞穿我的每一條血管。
大殿內,彌漫著生與死、愛與恨、劫與緣的徹悟。大殿外,舒展著明媚的春光、柔軟的枝條和人間的禱詞。
在煙火熏黑的香爐前,有默然而立的人群,他們無聲地傾訴著內心窄窄的欲望。而我總是對神一無所求,以保持一種內心的寧靜和空靈。
神明在上。而我渺如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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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牡丹
在天門山,我與一株一千年前的牡丹對視。它有白狐之美。
跨過大殿盡頭的門檻,一場盛大的花事在寧靜的后院蔓延著。一塵不染的牡丹,輕輕拂動白云的夢境,仿佛遺忘了落在花壇里的來世前生。
終于忘卻了身后的路和風中的流言,忘卻了那些曲折和坎坷,忘卻了流浪的云和枯死的樹。
花在上,我在下。一頁寫滿經文的花瓣,在我頭頂訇然打開。我仿佛聽到了隱藏在花朵里的鳥鳴、月色里的晚課、以及它和神的竊竊私語。一些蜿蜒曲折的枝干,目光炯炯,闡釋著一些不能被言說的信仰。
花在左,我在右。一朵盛開的牡丹,像剛出浴的美人,像剛出世的小鳥,微微笑著,嫵媚,溫暖,像極了愛情。在你的身側,我終于有了自己的經文:讓我用盡所有的來世,陪你度過短暫的今生。
大殿之前的香爐里,燃燒長香和心愿;大殿之后的花壇里,生長花朵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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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坡杏花
在天門山,半坡杏花已面壁千年。自有一種云淡風清的灑脫和仙風道骨的飄逸。
三月二十八,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在天門山上,聽半坡杏花集體誦經。此時,離紅塵很遠,離天很近。而我的內心,也充滿了詩性和善良。
一朵花,就是一句佛語,而一樹花,就是一部佛典。那些樹下的空地,足以安放我浮躁的靈魂和潔凈的文字。
蝴蝶敲著木魚,杏花翻著經卷。它們和宋時有著一樣的聲音和信仰。有信仰照耀著,再曲折的路也不遙遠。功名利祿只不過是浮云抑或塵土。微風、細雨、陽光、雨露,這些事物是多么值得信賴啊。
天門山的故事緘默了千年,而這半坡杏花卻年年依偎著它,有如嬰兒依偎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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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塔迢迢
南塔,像一枚紅紅的印章,鈐在天門山的一角。
塔影重重,是匍匐在大地上的尊嚴;塔樓迢迢,是崛起在天空下的夢想。
高處不勝寒。但信仰在高處。
含蓄的青磚,像一方方辭典,像一部部方志,砌起文化如塔、時光如流。它收藏傳奇,也收藏風物。
塔心謙虛,像一條歷史的隧道,像一眼文化的古井,雕刻山河如詩、風景如畫。它吐納煙云,也吐納文明。
《論語》是一粒干凈的種子,在年年歲歲的民謠中生根發芽。
文曲星太過高遠,我的目光無法企及。而來星入懷的傳說,已被民間取走,只留下“來星塔”三顆殘破的漢字。
塔下的一株古槐,穿著孔乙己的長衫,掩面而泣;塔頂的一只飛鳥,以展望的姿態,眺望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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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石碑
碑石是歷史的存根,時間的佐證。
天清地明。風煙俱凈。在天門山,我看見一塊雕刻著“原中共甘谷縣委成立遺址”的碑石。
種下骨頭,長出石碑。石碑的內心收存著歷史的云煙、尊貴的靈魂以及愛的囈語。
時光太輕,石碑太沉。石碑的身邊生長著殷紅的玫瑰、茂盛的樹木以及和平的陽光。
我用清明節的雨聲,點燃思念的火焰、光明的星辰;我用天門山的鐘聲,擦亮英雄的魂魄、歷史的燈盞。
石碑上一行紅色的字跡,在我眼前幻化成了一片火焰、一面旗幟、一冊河山。
不遠處的廟灣紅色文化廣場,以人民的名義,安放著天門山的春光、先烈們的英靈。
紅塵滾滾,石碑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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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來源:甘谷縣融媒體中心 轉載:李俊鋒) |